美國區域銀行再陷信貸危機 高盛直喊「太瘋狂」

美國區域銀行股再次遭遇劇烈的信貸風暴，股價在周四 (16 日) 集體暴跌，錄得自 2023 年 3 月矽谷銀行 (SIVB) 倒閉以來表現第二差的交易日。市場恐慌情緒迅速蔓延，區域銀行集體下跌 7%，貨幣中心銀行下跌 3.9%。其中，Zions Bancorporation(ZION-US) 股價暴跌 13%，Jefferies(JEF-US) 下跌 10.6%。

這場危機的導火線來自 Zions Bancorporation 披露，因其 California Bank & Trust 部門向兩家借款人發放的商業貸款出現違約，該行決定計提 6000 萬美元撥備並核銷 5000 萬美元。法庭文件顯示，銀行內部審查發現借款人和擔保人存在「明顯虛假陳述和合同違約」以及「其他違規行為」。這筆 5000 萬美元的損失，約相當於 ZION 2025 年市場預期盈利的 5%。

單一事件引發連鎖焦慮

雖然新增披露僅涉及一個借款人，但市場情緒已發生顯著轉變。這起事件，加上先前已曝光的 Tricolor 和 First Brands 案件，構成了一個半月內的三起互不相關的疑似欺詐案件。

高盛交易員 Mike Washington 表示，客戶致電交易台詢問「到底發生了什麼」的數量處於高位，交易員形容問詢量已經「爆表」。

高盛指出，僅因一個借款人的披露就引發如此劇烈的市場反應「似乎有點瘋狂」，但客戶現在的說法是「已經是三起了」，這印證了摩根大通 CEO 戴蒙關於「不止一隻蟑螂」的警告。

此外，Western Alliance Bank(WAL-US) 也被捲入針對同一借款人的訴訟，尋求追回 1 億美元。

投資者聚焦三大核心問題

高盛交易台的分析顯示，市場並非擔心單一信貸事件的傳染風險，而是聚焦於三個更深層次且結構性的問題：

1. 這些貸款是如何通過審批流程的？ 投資者的質疑不僅針對區域銀行和商業銀行，也指向 Jefferies 等投資大行。 

2. 為何一個半月內曝光三起互不相關的疑似欺詐案件？ 高盛認為這是一個「非常重要」的問題，讓投資者感覺「有些不對勁」。 

3. 小型銀行是否為刺激貸款增長而放鬆了承銷標準？ 這一擔憂尤為令人不安，因為它符合投資者對整體信貸環境惡化的敘事。

NDFI 貸款成為風暴中心

這些問題貸款主要集中於對非存款類金融機構 (NDFI) 的貸款。這類貸款已日益成為區域銀行貸款增長的來源，通常占貸款總額的 15% 左右，涵蓋私募信貸基金和消費信貸中介機構。

高盛金融專家 Christian DeGrasse 指出，在獲得答案之前，市場正對區域銀行的 NDFI 貸款敞口保持高度警惕。市場表現已凸顯，不同銀行在 NDFI 承銷品質上存在巨大差異。

目前市場似乎處於「發現階段」，雖然沒有人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，但投資者對話的基調已明顯轉變為「似乎有事情正在發生」。ZION 已表示，雖然相信這是孤立事件，但仍計畫聘請外部律師進行獨立審查。

高盛預計，隨著即將到來的財報季，NDFI 貸款敞口將成為電話會議和信息披露的重點關注領域。市場正密切關注，以判斷這場信貸問題是個別現象還是更廣泛的系統性風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