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什麼？越南突廢除計畫生育政策，全因「這件事」比中國快上一倍

越南國會近日通過《人口法令》第十條修正案，徹底廢除實施多年的生育限制政策，允許夫妻自主決定生育數量與間隔，此舉距離該國生育率跌破 2.0 僅一步之遙，引發國際社會對東南亞「世界工廠」後繼疲軟的擔憂。

根據最新數據，越南總和生育率已從 2021 年的 2.11 降至 2024 年的 1.91，成為全球生育率下降速度最快的國家之一。相較於中國從 2.1 降至 1.54 耗時六年，越南僅用三年便完成此過程，若依當前趨勢，該國十年後將面臨新增勞動力斷層，14 年內人口紅利期徹底終結，24 年後步入「超高齡社會」。

這項警訊促使越南政府在人口破億時異常低調，新任領導人蘇林直言道：「時間不等人。當局正面臨雙重挑戰，既要應對人口結構惡化，又要解決產業升級陣痛。」

快速城鎮化成為生育率下滑的核心推手。胡志明市 80-90 平公尺住房月租高達 3000 元 (人民幣，下同)(約 1.26 萬台幣)，超過當地每月平均工資水準，迫使 18 萬人棲身 4 平方公尺隔間。河內中古屋每平方公尺 2.5 萬元的房價，更讓一般勞工階級需不吃不喝 40 年才能買到房。

青年族群在多重壓力下面臨生存困境，製造業流水線工人日均工時長超 12 小時，月薪僅 2000 至 2200 元，線上叫車、外賣等彈性職業吸納 80% 的 25-44 歲求職者，傳統工廠招聘年齡上限被迫放寬至 45 歲仍難招滿。

越南投資評論揭露，南部安江省企業因用工荒被迫將訂單轉移，凸顯產業鏈脆弱性。

此外，越南女性受教育程度提升也重塑社會結構。2022 年越南女性高等教育毛入學率達 44%，較十年前翻倍，結婚年齡延後至 27 歲，僅次於新加坡。31 歲的會計員秋香說：「父母仍視婚姻為人生必選項，但年輕人更注重自我實現。」

傳統婚育觀正被多元價值解構，共享經濟催生 1500 萬靈活就業者，佔總勞動力 38%，年輕人寧可選擇自由工作，也不願被困於工廠。這種轉變恰恰與製造業升級所需技術人才缺口形成疊加效應。

作為全球供應鏈重要據點，越南 2023 年吸引外資創紀錄達 467 億美元，但隱憂顯現。根據三星電子訓練中心數據，70% 產業工人難以適應自動化設備操作，服裝紡織業因熟練技術員工流失，部分訂單回流中國。越南政府雖推出稅收優惠吸引外資設廠，卻面臨「有政策無勞工」的窘境。

人口學家警告，越南若不能在人口負成長前完成產業升級，恐將重蹈泰國覆轍，後者因未及時轉型，致使勞力密集產業遭越南、印尼蠶食。目前越南製造業平均薪資已達中國三分之二水平，人口紅利消退與成本優勢弱化的雙重擠壓，正考驗著這個新興經濟體的韌性。